Hyperion 发表于 2022-9-11 18:15:36

《失控:机器、社会与经济的新生物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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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机器、社会与经济的新生物学》
英文版于1994年在美国出版,并在此后的十几年时间里依然长销不衰,克里斯·安德森在亚马逊网站上的评论给出了答案:“尽管书中的一些例子在十几年后可能有些过时,但(它们所表达的)信息却越来越成为真知灼见。”

       布鲁克斯为机器人设计的分布式控制结构后来被称作“包容架构”(Subsumption Architecture),因为更高层级的行为希望起主导作用时,需要包容较低层次的行为。      如果把GJ看成一台机器,你可以用包容架构来这么建造:你从乡镇开始。先解决乡镇的后勤:基本工作包括整修街道、敷设水电管道、提供照明,还要制定律法。当你有了一些运转良好的乡镇,就可以设立郡县。在保证乡镇正常运作的基础上,你在郡县的范围内设立法院、监狱和学校,在乡镇的层级之上增加了一层复杂度。就算郡县的机构消失了,也不会影响乡镇照常运转。郡县数量多了,就可以添加州的层级。州负责收税,同时允许郡县继续行使其绝大部分的职权。没有州,乡镇也能维持下去,虽然可能不再那么有效率或那么复杂。当州的数量多了,就可以添加联邦政府。通过对州的行为做出限制并承载其层面之上的组织工作,联邦层级包容了州的一些活动。即使联邦政府消失了,千百个乡镇仍会继续做自己的地方工作——整修街道、敷设水电管道、提供照明。但是当乡镇工作被州所包容,并最终被联邦所包容时,这些乡镇工作就会显示出更强大的功效。也就是说,以这种包容架构所组织起来的乡镇,在开展建设、实施教育、执行管理、繁荣经济方面,都可以做得比独自运作时好许多。美国政府的联邦结构就是一个包容架构。      在做某件复杂的事情时——比如治理一亿人口或靠两条细细的腿走路,人们最常想到的办法就是,按顺序列出一个需要完成的任务清单,然后在中央指挥部或大脑的指令下完成这些任务。苏L的经济就是按这种合乎逻辑却又极不切合实际的方式运作的。其组织模式的内在不稳定性早在苏联解体之前就显现出来了。       中枢指挥下的身体较之这种中央指令型经济也绝好不到哪里去。然而一直以来主流的机器人研发、人造生物、人工智能走的都是中枢指挥的套路。那些头脑中心论的家伙们培育出的机器人,到现在都还没能复杂至可以“崩溃”的程度,对此布鲁克斯一点也不感到奇怪。布鲁克斯一直致力于培育没有中枢头脑的系统,以使系统拥有当得起“崩溃”的复杂性。在一篇论文里,他把此类没有中枢的智能称为“非理性智能”,其含义生动而微妙,语带双关。一方面,这种基于自下而上层累结构的智能本身并没有用于进行推理的机制,另一方面,这种智能的涌现也毫无推理可遵循。       苏L的崩溃并非因为中央集权体制扼杀了经济,而是因为所有由中央控制的复杂系统都僵化且不稳定。如果按中央集权控制的模式设计机构、公司、工厂、生物体、经济、还有机器人,那它们都难以繁荣下去。      是啊,我听见你咕哝了,作为人类,难道我没有一个中央大脑吗?      人类有大脑,但它既非中央集权,也没有所谓的中心。    “认为大脑有一个中心的想法是错误的,而且错得还很离谱。”丹尼尔·丹尼特这样断言。丹尼特是塔夫茨大学哲学系教授,长期鼓吹意识的“功能性”视角:意识的各种功能,比如思考,都来自不司职思考的部分。爬虫似的移动机器人所具有的半意识,就是动物和人类意识的极好样本。据丹尼特的说法,人体内没有一处是用来控制行为的,也没有一处会创造“行走”,没有所谓的灵魂居所。他说:“如果你仔细看看大脑内部,会发现这是一所无人居住的空房子。”       没有了中央机构,形形色色的个体们或是冒尖或是沉寂。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布鲁克斯提出的机制,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大脑里的个体们通过外部世界进行沟通来竞争机器人的身体资源。”只有成功做到这一点的那些个体才能得到其他个体的注意。       那些脑子转得快的人发现,布鲁克斯的方案正是市场经济的绝妙写照:参与市场活动的个体之间并没有交流,他们只是观察别人的行动对共同市场所造成的影响(不是行动本身)。从千百位我从未谋面的商贩那里,我得知了鲜蛋的价格信息。信息告诉我(含杂在很多别的信息里):“一打鸡蛋比一双皮鞋便宜,但是比打两分钟国内长途贵。”这个信息和很多其他价格信息一起,指导了千万个养鸡场主、制鞋商和投资银行家的经营行为,告诉他们该在哪里投放资金和精力。      布鲁克斯的模型,不仅仅为人工智能领域带来了变革,它也是任何类型的复杂机体得以运作的真正模型。我们在所有类型的活系统中都能看到包容结构和网络层级机制。布鲁克斯总结了设计移动式机器人的5条经验,其表述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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