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盟宣布结束天真时代
中国欧洲商会9月19日发布了《欧洲企业在华立场文件2023/2024》,该报告强调了过去一年间中官方发出的“相互矛盾的信息”,并指出,欧洲企业很想了解“中国到底希望与他们建立什么样的关系”。9月20日,中国欧洲商会主席Jens Eskelund表示,“作为欧洲商会,我们希望避免去风险化成为保护主义的借口。这将是贸易的毒药,也将会是在华外国企业的毒药”。美联社周三报道称,中国一月份重新开放边境的决定令欧洲企业欣喜、意外。许多人相信,经济将会迅速反弹。
然而,对于许多公司来说,这种反弹未能实现。尽管旨在改善营商环境的官方公告已经出炉,但一系列以国家安全为重点的立法,也不断深化着不确定性:欧洲企业认为,这些立法增加了其在华经营的合规风险。
中国欧洲商会的这份报告详细介绍了在华经营的欧洲企业所面临的挑战,并向中国政府提供了1000多项解决这些挑战的建议。
该文件还对中国强调自力更生、自给自足的担忧,认为“这使得欧洲公司更难进入中国市场”。
中国欧洲商会主席Jens Eskelund于9月20日表示,“你不能既要又要,得搞清楚,到底是选哪一个?更加注重国家安全、收紧监管制度、注重自力更生,同时牺牲外国企业的利益,还是继续坚定地致力于改革开放?我们的问题是,(我们之间)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他强调,“按价值计算,中国对欧洲的出口大约是欧洲对中国的出口的三倍,现在已经达到了不可持续的程度,并且成为了一个政治问题,我们非常希望中国能够考虑如何让这种关系恢复平衡”。
“我认为,从很多方面来看,中国在自力更生和降低风险方面所做的努力,比任何人在欧洲所期望看到的要走得更远。
对我们来说,这是一个信号,表明欧洲和中国确实需要坐下来进行一次成熟的对话,讨论明智的、常识性的、去风险的方式应该是什么样子。
作为欧洲商会,我们希望避免去风险化成为保护主义的借口。这将是贸易的毒药,也将会是在华外国企业的毒药”。
“中国欧盟商会”和“中国美国商会”最新报告均发现,由于经济增长放缓和地缘政治紧张局势影响了投资前景,外企对中国的信心已降至多年来的最低水平。
总部位于上海的“中国美国商会”19日发布的报告表示:在经历了多年的新冠疫情干扰和限制后,2023年本应是投资者信心和乐观情绪反弹的一年,但调查却发现,美企对华信心继续恶化。40%的美企计划或已经在将投资从中国转移到其他国家,比去年增加了六个百分点,其中东南亚是首选的替代目的地。
代表大约1700家在华欧盟企业的“中国欧盟商会”同日发布报告,结果50%的欧洲公司认为在中国开展业务存在“障碍”,62%的公司表示失去机会,11%的欧洲企业将其目前在中国的投资移至他国。
德国的欧中问题专家史明表示,欧洲企业在中国大多为实体经济投资,因此撤离中国市场损失会非常大,但在中国经济疲软、政治环境愈加恶化的背景下,外商已义无反顾走上撤资一途。
欧盟和美国商会同时发出警告,更表明了民主国家将联手合围中国,中国经济将步入凛冬。
史明说:欧洲这些大企业不再是口头上说,而是实际上已经采取了密度非常大的一些措施,开始把未来那些最重要的部分根本就不放在中国、或是撤离中国。
欧洲企业表明了一种很鲜明的产业政策的态度,就是替代市场——印太战略,我不再迷恋你中国,就是你再给我多少好处,我也要资本离开中国。
欧盟商会的调查发现,欧洲企业对中国市场可预测、可靠和高效的看法逐渐削弱,他们最大的担忧是中国法规的模糊性。
商会认为今年7月实施的《反间谍法》削弱了欧洲企业的信心。最近几个月中国针对美国咨询公司的数次突袭和审讯后,欧美商界的担忧加剧,他们发问:中国的红线变得愈加模糊,被视频敏感的范围也不断扩大,到底什么才算是国家机密?他们呼吁中国营商环境“去政治化”。
史明指《反间谍》法是西方国家与中国的矛盾的引燃点,他分析说,欧美经济界撤离,于是政治家不再受碍于中国市场的利益捆绑,因此德国等欧盟大国最近打破了过去对华暧昧态度,直接批评。
史明说:各国现在对中国《反间谍法》的反应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了不惜跟你翻脸的地步,与此同时花了大力气研究对付中国的《反间谍法》。最近德国外交部长贝尔博克说谁谁是独裁者,
这是在德中关系当中30年所未见的现象,这说明政治配合经济、或是经济配合政治的速度在不断的提升,不断的加深。
史明指,欧美企业加速彻离,将使中国拉开与先进国家在技术上的差距。
史明说:这些大企业在过去是中国技术发展的奠基石,这些大企业走了,没人跟你玩了,这些技术领域离你中国越来越远,也代表未来这些技术领域里,中国要跟上步伐,困难是成百倍的增加,这对于所谓“技术救国”基本理念来说,是个致命的打击。
去年底,中国取消了极端的清零政策后,曾出现短暂的消费繁荣,但随之而来的消费疲软、房地产危机以及对中国出口产品的需求疲软,使复苏变得无望。
欧盟与中国高层经贸对话9月25日在北京举行,是欧中关系回温的最新进展。面对欧盟代表似乎“来势汹汹”,除了高声重申对欧盟反补贴调查的不满,其余表现显得颇务实。
欧盟示警,中国电动车接受政府补贴,构成不公平竞争。
欧盟高官9月密集出访中国,先是欧盟执行委员会副主席Vera Jourova与中国国务院副总理张国清在北京的对话,接着是主管贸易的执委会副主席Valdis Dombrovskis与国务院副总理何立峰的这场经贸对话。
同时,欧盟执委会负责环境政策的专员Virginijus Sinkevičius23至26日在深圳与中方进行海洋等环境议题的双边会谈。
预期10月欧盟对外事务高级代表Josep Borrell会去北京,欧盟高官连续访中,为可望年底前举行的欧中高峰会炒热气氛,也让过去3年降到冰点的关系回温。
何立峰与Dombrovskis在经贸对话后的发言,释出几个值得观察的讯息。
何首先点出“全球经济下行压力加大”,因此欧中合作具有重要意义。
显然不只欧洲面临不景气,中国经济也很不妙。
他接着释出“愿对欧方扩大进口”的善意,尤其说要针对欧洲农产品加速开放市场,想换得欧盟取消对中国出口高技术产品的限制。
欧盟长期抱怨对中国贸易逆差,对中出口远不及进口,且欧盟27个成员国有不少将在今明两年举行大选,北京很明白农业对选票的影响力。
中在乎欧盟配合美国管制高科技输入中国,欧盟则担心原物料过于依赖中国的弱点被利用,例如8月中对镓、锗等半导体材料进行出口管制,就是以原物料作为贸易报复工具的牛刀小试。
这次经贸对话双方欲建立原材料供应链预警机制和出口管制对话机制,虽仍属讨论阶段,但欧中一面互踩痛点也一面寻求缓和之道。
欧盟执委会主席范德赖恩在Dombrovskis飞到中国前一周,借着发表年度咨文的时机,宣布对中国进口到欧盟的电动车展开反补贴调查,成为冲击欧中关系的最新事件。
何立峰在经贸对话后的记者会上虽大声重申“高度关切和强烈不满”,不过,原本欧盟圈内不乏预测北京可能取消Dombrovskis的访问以示抗议,但对话仍如期举行,看来与欧盟恢复关系的考量重于面子问题。
之后发言的Dombrovskis说了些客套话,批评的部分只有提及欧洲企业关切中国经商环境紧缩,并希望中国协助处理俄罗斯侵略乌克兰造成的开发中国家粮食问题。看似温和,不过他的“火力”前两天已使出。
Dombrovskis上周末先后于上海“外滩金融峰会”和北京清华大学演说,直指中造成不公平竞争、将经商环境政治化、不透明、对俄乌战争立场影响中国的形象声誉,还警告不要让过去“双赢”的关系变成“双输”等等。
有趣的是,他的北京清大演讲被安排在经济管理学院一间有传统粉笔黑板的小教室,座位很少。即便如同中共对待外国政要演说的惯例,听众都经过挑选,但显然不想让刺耳的话被太多自己人听到。
欧盟这位斯文的拉脱维亚籍副主席也不是省油的灯,他在前述记者会发言结束前,呼应何立峰开场说到欧中双方拥护国际多边机制时,特别举例要积极参与“像是20国集团(G20)等”。
法新社报导,Valdis Dombrovskis结束为期4天的中国行后在记者会中表示,他与当地官员有了“正面”接触。
记者询问,双方是否特别针对中国近日修订扩大间谍行为定义的法律进行讨论,Dombrovskis说,他们在谈及“更广泛的数据传输和数据相关言论”时,提出了相关问题。
他说:“这可能是一个系统性问题,恐为所有活跃于国际市场的公司带来影响,不仅是欧洲企业,还有中国公司。”
“可能产生意想不到的后果。”
中国最近以加强国安需求为由,实施涵盖网络安全、反间谍活动和资料管理的广泛新法规。
然而,这些新规令一些外国企业感到担忧,不确定这些规定将如何影响他们在中国的业务运作。
Dombrovskis本周重申,中国颁布新的对外关系法和最近修订的反间谍法,“引起我们商界的高度关切”。
他警告说:“新法规的模糊性,留下了太多的解释空间。”
欧盟基于成员国国家安全公开了一份敏感技术清单,并将采取行动防止这些技术落入竞争对手手中。欧盟官员表示宣布欧盟已结束“天真的时代”,这是欧盟对中国电动车补贴进行调查后的又一反制措施。
法新社(AFP)和欧洲新闻台(EuroNews)等媒体10月3日报道,欧盟周二公布了一份敏感技术清单,并表示将采取行动以防止这些技术落入竞争对手中之手。
欧盟评估的标准中包括了民用和军用融合、技术可能被用于侵犯人权等指标。
欧盟公布的四项敏感的技术包括先进的半导体、人工智能、量子技术、和包括基因改选技术在内的生物技术等。
欧委会认为,欧洲必须更加仔细地监察这些技术,以防这些技术如果落入竞争对手的手中,这会损害欧盟的安全。
欧委会将在今年年底前与成员国进行风险评估,以确定采取哪些后续措施,其中可能包括出口管制。
欧盟内部市场专员Thierry Breton表示:我们需要持续监控我们的关键技术,评估我们的风险敞口,并在必要时采取措施维护我们的战略利益和安全。
Breton还在其X的官方账号中声明:欧洲正在适应新的地缘政治现实,结束“天真的时代”并成为真正的地缘政治强国。
Today we are de-risking our economy by identifying 10 areas of #CriticalTechnologies
A major step for our #resilience.
Europe is adapting to the new geopolitical realities, putting an end to the era of naivety & acting as a real geopolitical #power. pic.twitter.com/Q9Rt1nkfoU
— Thierry Breton (@ThierryBreton) October 3, 2023
欧委会周二的文件和新闻公告中并没有直接提及中国,但是清单的指向目标非常明确,虽然欧盟一直表示寻求与北京保持对话,实际上布鲁塞尔已加大力度限制与中国的关键贸易,并且中共的名字前所未有的充斥在欧盟国家家全和经济安全的审查活动中。
德国华人中国问题专家吴文昕早年间的专业是工业智能技术,他指出,近年中在欧盟收购民用技术,然后将其转为军用,用以扩张其霸权和侵犯本国民众人权,譬如中国曾收购德国库卡机器人公司。但欧盟情报部门的警示被追逐中国市场的大公司的影响覆盖,致使欧盟国家迟迟未对此重视。
吴文昕说:最需要那几种高新技术。它们为什么要买库卡,很多技术表面上民用,其实可以用在军事方面,给它们这种技术是威胁我们的国家安全啊,就是帮它们加强对中国人民的控制。
其实欧盟反间谍组织很早就盯着偷技术的活动,遗憾的是商界人士一直以为中国是一个巨大的市场,而他们影响了欧盟的政府。
吴文昕认为,新冠疫情、战狼外交和对俄罗斯入侵乌克兰战争的支持,终使欧盟认识到危害性,从而改变原来的对华战略。
吴文昕说:疫情、战狼外交、支持俄罗斯……欧盟的策略制定人看到了欺骗了我们,不动声色的开始计划怎么样反制,欧洲确实是对中国在觉醒。
德国的中欧问题专家史明也表示,Breton所说的欧盟结束“天真的时代”并不是真的“天真”,而是欧盟过去了为中国的市场而对中放任,现在终于为了国家安全选择反击。
史明说:他说自己天真,那也是一种说辞,其实欧洲人一点也不天真,它就是为了自己的工业利益假装天真,它就是挣中国市场这个昧良心的钱。
所以“天真时代结束”就是说我知道我就要把这个政策明确拿出来了,这个问题涉及到欧盟作为国家实体的安全问题。欧盟在对华政策上,正渐渐与北约、美国趋同。
史明也指,欧盟在该议题上已经决策良久,此次文件不仅要做技术层面的解读,而是要看到在政治层面的意义,欧盟在对华政策上,正渐渐与北约、美国趋同。
史明说:这4个技术本身都是欧盟在2年以前对中国技术发展做基本判断涵盖的范围,这个决策一旦要做出,那就是27个国家没有任何异议,不然它不会把这个事端出来。
欧盟出台的这个政策,遏制中国不惜跟你翻脸的地步,这种措施的力度,读起来就好像是我们西方的这些同一战壕的朋友们,有着最密切的合作。
新冠疫情中供应链问题以及在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带来的能源危机震醒了欧盟经济体,布鲁塞尔正在建立一个贸易政策库,以保护欧盟免受竞争对手国家行动的影响。
周二欧洲议会批准一项工具,以惩罚中国对其成员国咄咄逼人的贸易政策。早前欧盟成员国立陶宛因加强对台关系遭中国贸易制裁。欧洲议会通过的机制将允许欧盟对被视为从事经济勒索的国家征收关税、限制投资和获得公共合同。
欧盟贸易专员Valdis Dombrovskis10月2日在斯特拉斯堡举行的欧洲议会辩论中表示:这是一个必要的工具,有助于保护欧盟及其成员国的利益免受经济胁迫。
这些也是欧盟委员会主席冯德莱恩倡导的“去中国风险化”而非脱钩战略的一部分,她于今年6月公布了安全战略原则,以更好地保护欧盟的利益,并责成欧盟委员会准备一项可能限制欧洲公司海外融资的对外投资提案。
欧盟已经在制定一项法律,以减少对中国关键原材料的依赖,这些原材料用于制造电动汽车等产品,中国已于7月份限制了出口两种半导体原材料——稀有金属镓和锗。
在针对中国的最新一轮反制中,布鲁塞尔于上个月对中国电动汽车的国家补贴展开调查。
因为如果欧盟认定中国电动汽车存在不公平行为,可能会决定对中国电动汽车征收高于欧盟标准10%的关税。
出于对潜在间谍活动的担忧,比利时情报部门一直在监视阿里巴巴集团控股公司在欧洲的主要物流中心。
《金融时报》10月5日报导,比利时安全部门在提到阿里巴巴位于Liege货运机场的物流部门时表示,他们正在努力侦查包括阿里巴巴在内的中国实体“可能进行的间谍或干扰活动”。
阿里巴巴于2018年与比利时政府签署协议,推出电子商务贸易中心(由其物流子公司菜鸟运营),其中包括对物流基础设施的投资。
自2020年10月以来,欧盟成员国有义务审查外国投资对安全和公共秩序的潜在影响。
比利时国家安全局(VSSE)向《金融时报》表示,阿里巴巴的存在“构成了VSSE的关注点”,因为中立法迫使中国公司与情报部门共享数据。
该机构表示:“中国有意图也有能力将这些数据用于非商业目的。”
报导补充说,阿里巴巴否认有任何不当行为。
Liege处于欧洲中心地带。这个面积约3万平方米的物流中心,位于Liege机场原址,专用于分拣所有来自中国的包裹,随后通过铁路或海运,送往欧洲各国。
在2017年通过了《国家情报法》,据《国家情报法》第一章第七条和第十四条,它要求所有的组织和个人,都要无条件地配合政府,应当“支持、协助和配合”国家情报工作,并保守秘密。
当局要求所有中国企业向国家安全部提交它们需要的任何信息,包括存储的数据。
早在2021年5月,比利时司法部长Vincent Van Quickenborne就表示,政府正在调查中政府特工在列日机场开展活动的可能性。
当年5月6日,Quickenborne向议会司法委员会成员发表讲话,就议员Samuel Cogolati提出的问题做出回应。“中国情报人员可以进入机场的敏感和安全区域。”他承认道。
Cogolati是北京当局点了名的对手,Cogolati因支持新疆少数民族而受到北京的制裁,他于当年5月初就阿里巴巴大规模进驻瓦隆大区的Liege机场向联邦政府提出质疑。
Cogolati补充道:“如果中国安全机构希望访问阿里巴巴在列日活动中持有的潜在敏感商业和个人数据,阿里巴巴还必须遵守中国安全机构的要求。”
比利时司法部长也指出,比利时情报部门在这方面只是怀疑,而没有正式的证据。
欧洲其它国家对中利用中企实施渗透行为也保持警惕,今年6月6日,英国内阁办公厅(Cabinet Office)宣布,政府将提出采购法案的几项修正案,其中要求中央政府部门从敏感政府场所中,拆除所有中国公司制造的监控设备,以防范中潜在的间谍活动。
英国内阁办公厅表示,政府“承诺公布一个时间表,将受《国家情报法》管辖的公司生产的监控设备,从敏感的中央政府场所移除”。
美国情报界有大量证据证明,声称是私营公司的企业与中情报部门之间频繁传输数据。
2020年12月,时任美国最高反间谍官员William Evanina说,“这给提供了巨大的机会,使其可以针对外国政府、私营行业和世界各地的人员,收集它们想要的信息,如研究、技术、商业机密等。”
“中国科技公司在处理这些海量数据,为中国情报部门利用数据发挥了关键作用。”他说。
之前总是说市场换技术,既然是换,那就应该我们得技术,人家得市场,但实际上是我们拿了技术后,就开始搞政治运动把人家赶走,过去20年搞了无数次,结果就是大旱的名声彻底臭掉了,以后人家不赔你玩了。 白皮猪们也是贱,被档和银民弄死了这么多人才换来这点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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