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面间谍战

寂静回声

TikTok首席执行官周受资在听证会上遭美国议员质问与中政府的关联，美国上空今年也发现中国侦察气球，但专家指出，中政府早趁美国分心反恐之际，发动长达数十年的全面间谍战。


Foreign Policy杂志近日刊登哈佛肯尼迪学院历史学家Calder Walton的分析，Walton表示，近期所见其实只是中国多年前决策的部分结果，中国早就决定用尽一切情搜手段和媒介来对付西方。
然而多数西方人和政府并不重视也不了解，因为他们的焦点被转移到恐怖主义等其他领域，代价就是忽视中国与俄罗斯政府的动静。
2001年911事件后，美国政府与情报界倾力反恐，中国国家安全部则依循“隔岸观火”路线，静候敌人兵疲马困，并且自2005年起投入最佳资源和人力，对美国情报界宣战。
根据一名专精中国事务的中央情报局官员，当时中国国安部乐见美国政府被全球反恐作战消耗。


Walton指出，中国的情报活动在本质、范围、等级各方面，都与西方极其不同。
不同于西方民主国家，中国情报单位并不受独立政治机构和公众究责，它们也不用遵守法治；
而且中国政府还融合“整个社会”来搜集情资，在国家主席任内通过的国安法令下，中国企业若被要求，就须与情报单位合作。


与此同时，中国采用人脸识别、手机应用程序、监视器等无所不在的科技监控，则加深了西方情报搜集难度。
自2012年掌权之后，中国对外情报攻势来到新境界，除了了解外国敌人的能力与意图，还尽可能窃取美国等西方强国许多科学技术机密，用以推展中国的超级强权地位，继而在世界舞台上挑战并超越美国。
Walton表示，中国窃取西方科学技术的程度前所未见，并促成中国本世纪空前的经济荣景。美国国家安全局2012年就警告说网络间谍已构成史上最大型的财富转移，当时中国就是最大头，至今依然如此。
另自2013或2014年起，中国密探大规模侵骇拥有美国联邦政府敏感机密的人事管理局，借此掌握数以百万计的潜在勒索数据。2017年中国又骇入消费者征信公司Equifax，让中国取得大约1亿5000万名美国人的敏感数据。
中国国安部人员更化身商人窃取机密，窃取美国航空商业机密的国安部官员、如今人在狱中的徐延军就是一例。
中国国安部也常用肥约来引诱美国企业，取得目标的知识产权就放弃合约，私下却保留这些知识产权来制造产品。
在某些案例中，中国情报界的门面公司还把产品卖回原本的目标市场。


联邦调查局2021年每12小时就立案调查一起与中国相关案件，向来秘密行事的英国军情五处（MI5）、军情六处（MI6）、政府通信总部（GCHQ）也纷纷公开警告中国间谍构成的威胁。
Walton表示，上述介绍正是今年初美国上空发现中国侦察气球的事实脉络，诚然，气球看似上世纪或上上世纪的技术，但这不应蒙蔽世人对气球能力的认知。
根据西方信号情报官员，中国气球配备了最先进的传感器，得以从近太空窃听电子信号，弥补人造卫星所不及。
不过，美国政府对于国内关键产业的机密保护也过于松懈。战略情报公司Strider Technologies Inc.最近一份报告就揭露中国科学家如何从美国政府尖端实验室所在地Los Alamos取得珍贵的研发资讯，继而带回中国，让中国政府接着用于研发极音速等国防科技。


Walton认为，美国已经身处一场与中国的冷战，接下来亟需就境内的中国学生、学者、商人的本质，乃至人才计划与文化活动等，进行公共政策对话，但不能将华裔美国人都当成间谍。与此同时，美国政府也须公开自身所知关于中国情报界的内容，交由公众辩论，以防McCarthyite猎巫行动重演，毕竟华裔美国人常常是中国政府及其情报单位的受害者。
至于热门短视频App TikTok，Walton则认为，TikTok提供中国政府“潜在”平台来搜集美国人的情报，也让中国政府“有机会”制造舆论。
内含西方国家机密的手机肯定不应使用TikTok，但目前为止以国安为由全面禁止TikTok并无道理。
不论气球、商业、电脑比特，中国将继续使用一切手段进行侦监，美国则须自我确认在安全和公民自由之间愿意如何做取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