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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寂静回声 于 2023-12-1 14:26 编辑
输液中心诊疗台的天花板上,吊着一圈银色金属横杆,上面密密麻麻挂着透明的输液袋。内侧墙壁有一个方形开口,更多输液袋源源不断运进来,流水线一样送达护士手中。
这片区域的258个座位、16间病室和44张床位,无一空余。三楼的保洁记得,最近一周,每天光普通号都能达到2000多个。
北京儿童医院门诊大楼的2至5层,原本规划了内科、外科、眼科、耳鼻喉科等多个科室。但在人满为患的需求面前,不再有明确的类别界限,都优先开放给夜间发热咳嗽的患儿。
在这波混合着流感、鼻病毒、呼吸道合胞病毒和支原体肺炎的感染高峰下,比起对抗疾病的风险,家长们唯一能不在意的就是时间。
挂号、验血、输液,都是长达数小时的耐心考验,漫长的等待绵延至零点之后。在最低温骤降至零下八度的深夜,没有人愿意主动置身于拥挤逼仄的医院,除非不得不来。
围在输液诊台周围的家长,人手攥着一个白色号码牌。11月24日刚过零点,输液中心的号码叫到了1962号。1962号家长在手机上看到排队进度,抱着孩子冲到二楼走廊北侧尽头。一走进输液中心,空气瞬间变得闷热潮湿,淡淡的汗液味道飘浮其中。
他穿过人群,带着孩子进入诊疗台,在哭喊声中,针头插入孩子手背,随后从护士手中接过输液袋,高高举过头顶,寻找座位。转个身的工夫,他不小心就会踩到别人的脚,或者撞上孩子打针的手,人群中传来家长们的慌乱声,“小心,小心,这里有人”。
为了给无处悬吊的输液袋找一个位置,家长们只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另辟蹊径”。楼梯间、电梯旁、卫生间门口、环廊的立柱上,白色的、花色的、透明的挂钩随处可见,靠近楼梯间的一处几平米大的墙面,总共贴了七个挂钩。
一个中年男人看起来是新手,他借鉴经验,跑到门诊大楼前的安童商店临时买来2个挂钩,花费6元。另一位穿着黑色羽绒服的顾客匆忙路过店门口,询问店主有没有衣杆卖。熟练的患儿父亲已经懂得重复利用,输完液后把挂钩摘下来,揣到兜里,第二天再带来。粘钩上的胶很牢固,连带着墙皮也扯下来,留下斑驳的痕迹。
在三楼的候诊区,一位年轻父亲架起了相机三脚架,挂上输液袋。输液袋一头挂在挂钩上,一头连接到孩子细细的血管里,孩子安然地躺在手推车里睡着了。楼梯间,一位母亲把孩子抱在怀里,薄薄的露营垫子铺在他们身下,父亲拿着小马扎或者露营椅子,坐在一旁,构成一家人在医院的生活空间。医院成了“大型输液露营现场”。
无处不在的咳嗽声仿佛这栋大楼循环播放的背景音。捂嘴咳,开口咳,咳到干呕、咳到嗓子喑哑,带着孩子来看病的大人也在咳。黏稠痰液卡在喉咙里,呼吸都带着“轰轰”的回响。
一位医生曾在网上形象描述这种感觉,“始于气管深处冷不丁传来的一阵幽幽的瘙痒,然后瘙痒迅速扩散开,必须剧烈咳嗽一阵才能缓解。而且环境有二手烟等刺激性气味、空气干冷,躺下睡着前往往更容易发作。”
11月23日接近零点,咳嗽的孩子们还在陆续走入门诊。有的诊室里,两位医生同时看诊。一位家长查了医生的名字,发现对方是肾病科的医生,这才知道医院调集了其他科室的人员来缓解出诊压力,她并不在意,“我小孩有人看就行了,应该也没有那么多(医生),可能大家都差不多。”
门诊号供不应求的状况贯穿整个11月,李莉在医院待了十几天,赶上好几次就诊高峰。
她第一次来是月初,从下午两点等到七点,才匆匆见了门诊医生一面。拿到输液号后,又熬了四个小时。最不方便的是做CT,排了四个小时队 ,中途不能离开,李莉独自带着孩子站在那里等,孩子累了就蹲在地上,一步步往前挪。那天完成所有流程时,已经是凌晨1点,她没回离医院22公里外回龙观的家,索性住在了儿童医院附近的宾馆。
两天之前的高峰时刻,长龙从医院安检口就开始排了,二楼的楼梯也上不去,后来“完全是给挤上来、推上来的”。上来后也被人群层层包裹,完全动不了。她带着发烧的孩子,找了个楼梯拐角“猫着”,“都赶上春运现场了。”
让我没想到的是,上一次通宵是在几年前的除夕夜守岁,而这一次是陪孩子看病。
两周以前,我的孩子生病了,开始流鼻涕,晚上发低烧。
原本以为是一场普通感冒。从出生到现在即将满三岁,孩子每年都是要发烧几次的,美林也成了我们家的常备药。
但孩子慢慢开始咳嗽起来,鼻涕也越来越多,从清鼻涕变为浓鼻涕,鼻子都被纸巾擦得红了一片。后来鼻涕越来越多,擦不过来的慢慢结成了鼻涕痂。咳嗽也越来越严重。晚上睡觉,因为鼻子不通气,喉咙也有痰,孩子只能张着嘴睡,还伴随着很大的呼噜声。
虽然我们买了止咳糖浆和感冒颗粒,但吃完之后作用不大。我和妻子只好给孩子挂了医院的儿科急诊号。
本来想趁着晚上人少去医院,但是11月14日晚,在北京一家医院的儿科急诊的病房里,我们害怕了起来。那里人很多,护士不停地在接电话,很多孩子在哭,家长举着吊瓶在走廊里站着,感觉很疲惫。
拿到挂号单时,上面写着的数字着实吓了我们一跳,482号。问了分诊台的护士,说已经排到了100多号,晚上只有一个值班的医生,平均一个小时看六七个孩子,最快的话也要到明天上午。那天晚上在医院,我们能做的就是一个血常规检查,根据结果出来初步诊断是呼吸道感染。
第二天我请了一天假,在家陪孩子看病。妻子一大早就跑到医院扫码报到。虽然我们的号比较靠后,但希望早去一会,可以先叫到我们。
妻子报到后前面还有8个孩子等待,我赶紧叫孩子起床,然后直奔医院,但这时,我们前面已经有十几个孩子了。
护士说,之前排好的孩子都睡醒了,陆续来到医院,因为我们的号比较靠后,所以只要有比我们数字小的号,就会排在我们前面。护士告诉我说不要在医院等了,避免孩子交叉感染,让我记住分诊台的座机号,回家隔半小时打一个电话,等到快排到孩子了再来。
回家后,打个电话问询时,前面的孩子越来越多,从十几个到二十几个。电话从半小时一打,变成一小时一打。中午孩子睡了个午觉,等醒来时我给护士打电话,说当天的号全部都看完了,我们的号已经过号,只能重新挂当天的号。
挂电话前我问了最后一个问题,今天的号排到多少了,护士说,300多,就挂了电话。
再次挂上号,是在三天后。孩子病情还是没有减轻,我们在11月17日晚上再次来到儿科急诊,挂号单上显示579号。
18日,我就早早到医院报到,当时已经叫到了200多号,护士同样让我回家等着,半个小时给他们打一通电话。
回家之后,前几个小时电话还能打通,到后来打电话就一直显示正在通话中。按照医院的接诊速度,579号要看到下午或者晚上。
等到我晚上九点多到医院时,医院的叫号机“坏了”。人们拿着挂号单排队,保安叫号。几个家长还因为挂号单大小号和先来后到排队顺序的问题和保安吵了起来。
我的号比较靠后,来的也比较晚,没有加入吵架的队伍。我排队的时候,前面还有30人左右。那时已经是将近晚上10点,只有一个值班医生,按照一小时看六七个的孩子的速度,我要排到第二天凌晨一点。
我让妻子拿来充电宝、水杯、马扎,做好在医院熬夜蹲守的准备。几分钟后,妻子来到我身边时,排在最后的我,后面又站上了十几个男人。
妻子回家陪着孩子,我就和40多个“爸爸”们,在儿童急诊的走廊里或站着、或坐着,等着看病。
很快几个小时过去,当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护士过来用喇叭大喊,马上过了零点就是11月19日,如果是17日的挂号,需要到缴费台退费后重新挂号缴费,因为到了19日,17日的挂号单就无法开药了。
一排“爸爸”们接替去重新挂号缴费,当我拿到18日的挂号单时,上面写着648号,真的又是破了一个纪录。
这个时候马上到凌晨,很多家长都等得不耐烦了,这时医院又开了一个诊室,只能一个一个从我们这个队伍叫人过去那个诊室。
过了零点之后,大家越来越困,越来越疲惫。很多家长抱怨说,既然医生少,你们接待不过来,为什么还要放出来那么多的号?医生回答因为大部分人挂的都是急诊号,医院要求急诊号不能限号,这是对患者的尊重。
排到我们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2点。医生做了检查,开了化验,
半小时后拿到结果,确诊是肺炎。没想到从呼吸道感染熬成了肺炎,同时也庆幸能够坚持熬夜排队看上了病,要不然再等几天,病情还会更加糟糕。医生给开了输液单,口服药,以及雾化治疗,这时已经是凌晨3点。
这时孩子出生近3年来第一次输液,难免紧张,在输液室一边哭一边挣扎,有几次挣扎过度都有些回血,我和妻子一人抱着一条腿,孩子的姥姥抱着孩子,这才没让孩子把针头挣扎掉。
等到雾化的时候孩子安静了不少,雾化结束后,已经是凌晨5点多,医院里17日挂的号全部都看完了,18日的前几号也开始进入诊室,“坏了”的叫号机又开始工作了。
因为医生只能开一天的输液,我又挂了一个19日的号,上面写着83号。我当时想,当天的号肯定会超过700。
从17日晚上8点挂号,到19日凌晨3点进入诊室看病,总共用了31个小时。
我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已经是将近早上6点。想睡又睡不着,2个小时后就要出差,我收拾好行李,洗了个热水澡,坐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就开始准备去机场。
此后我不在北京的几天时间里,孩子又经历了两次输液,两次雾化,最后一次检查完后医生开了药,让回家吃药就行了。
在出差的途中,我从新闻里看到,呼吸道感染已经让很多医院的儿科迎来就诊高峰,朋友圈的家长们也开始晒出陪孩子看病的照片。
我看到报道中有的医院已经排到了1000号,北京儿童医院周末甚至排到了2000号,有的家长排队找医生拔掉输液的针头,有的家长因为没有输液挂钩而自带挂钩。有的家长和孩子没有座位就自带凳子,甚至露营车也派上了用场。
出差5天后,我回到了北京,孩子吃了2天药,逐渐好转了,不再流鼻涕和咳嗽,药也逐渐停了。
孩子恢复了往日的状态,开始在家里蹦蹦跳跳,开启了“话痨”模式。我们全家人看到孩子健康快乐,自己也跟着快乐起来。这场呼吸道感染引发的肺炎“战役”终于胜利结束。
深夜12点,救护车送来一个4个月大的孩子。抱着孩子的老人央求护士,能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先看病?“你先别急,前面还有病人排队八九个小时,有的人高烧40℃。”护士告诉她。
尽管已到午夜,长椅上或坐着或躺着的,都是额头上贴着退热贴的患儿和家长,等待看诊的号码已叫到700多号。
这是11月25日,南方一家医院急诊室的场景,也是目前全国多个儿科病房的现状。11月下旬,天津、沈阳、青岛、甘肃、吉林等多地医院发布公告,儿科就诊人数攀升,儿科门诊、急诊就诊压力大。
因为挂号难,陪诊师的需求激增。一名陪诊师告诉极目新闻记者,自十月初起,前来寻求帮忙挂号的家长激增。记者注意到,为应对激增的患者,国内已有多家医院已经开展了先缴费检测后看诊的窗口,提高患者的就诊效率
11月26日下午5时,北方一家儿童医院门诊大厅挤满了患儿和家属,显示屏上滚动着的就诊患者已经排到1300多号。大厅里夹杂着说话声、咳嗽声和孩子的哭闹声,不少家长和孩子坐在地上,也有家长将孩子放在露营车里安置。
到分诊台领检查单,做完咽拭子、指尖采血等检查,周瑜的女儿确诊感染支原体。但这还不算结束,下一步是医生看诊,周瑜手里捏着中午取的“1600号”,一整个下午过去了,前面终于只剩下300人,此时距离女儿高烧40度已经过去了两天多。
陈龙则已经在急诊大厅睡了一个礼拜。10天前,陈龙1岁2个月大的女儿突然高烧至40度,在区妇幼保健院输液后高烧不退,肺部CT显示肺部变白,医生建议带到大医院治疗。在儿童医院,女儿被确诊为支原体肺炎,陈龙想让女儿住院,但医生告诉他,目前只能静脉注射治疗,“现在排不上住院,比她病情严重的都排不上。”
为方便女儿输液,陈龙和亲戚干脆住在了医院,他们带了一个行李箱,将孩子需要的奶粉和纸尿布装在里面,又在网上买了露营车,把孩子安置在内。晚上,孩子睡在露营车里,他和亲戚就铺着垫子睡在地上。
输液室也人满为患,取药输液已经排至近1000号。几乎每一层的楼梯间都有等待就诊或输液的患儿和家长,因为等待时间过长,有的家长带了瑜伽垫,供自己和孩子躺下休息。
孙君的孩子躺在铺好的垫子上,正在等候输液。这已经是她和孩子连续来儿童医院就诊的第六天,因为担心输液室人流过密空气流通性差,她将垫子挪到走廊上。一周前,儿子突然开始发烧,服用阿奇霉素等药物后仍高烧不退。她带着孩子来儿童医院检查,指尖采血后的化验结果显示支原体感染,医生建议静脉输液。为了输液,孙君每天凌晨12点开始在医院APP上抢号,下午两三点才能输上液。
位于南方的一些医院情况也不容乐观,晚上9点,一场冷雨后的华中某市,气温降至5℃,街上行人寥寥,一家儿科医院急诊大厅却挤满了患儿和家长,空气混浊。急诊室坐不下,许多家长和孩子坐在透风的门诊大厅,有的孩子贴着发热贴和衣枕着家长膝盖睡,有的家长干脆躺在冰冷的铁椅上睡。
看诊的号码已经叫到2400多号,除了急诊内科外,普通内科也已开放,然而尽管10个诊室全部开放,但架不住看病的患者太多,此时输液室已坐满了人,许多家长等待超过三四个小时。
一些家长看中儿科医院拥有更专业的治疗手段。张静驱车40分钟来到这里,两天前,活泼好动的儿子突然开始高烧,她带儿子去了就近的社区医院,打针没有好转的迹象,阿奇霉素吃下去就吐,最终ct显示孩子肺部已经阴影,判断为肺炎,社区医院建议她到大医院住院治疗。分诊台前的保安则提醒患者,今天光是排队等待住院的,就有220人,“排了也不一定住上,先等着吧。”
11月下旬,天津、沈阳、青岛、甘肃、吉林等多地医院发布公告,儿科就诊人数攀升,儿科门诊、急诊就诊压力大。阿珍是一位陪诊师,她告诉记者,自国庆节后,她所在的城市多家医院儿科就开始爆满。此前,她更多是给老人、异地患者陪诊,十月份以来,找她帮忙到儿科急诊挂号或者排队的家长突然变多,几乎每天都有人来咨询。
在阿珍接触的单子中,十月底高峰时期有一家医院的儿科一天取一千多号。很多家长前天晚上十二点排队拿号,第二天早上到现场直接就诊。往往早上八点,阿珍到医院时,前方已经有两百多号人。
在她接到的单子中,80%的家长会要求他们帮忙挂专家号,但是专家号根本挂不到。以往专家号还能够线下加号,但进入高峰期之后,医生每天超负荷运转,中午甚至没有休息时间。
25日,记者在现场看到,该医院第二门诊部专家门诊有一半专家到场,每个诊室前都坐满了人。不断有人在打喷嚏、咳嗽,十分嘈杂,而一位8岁的小女孩则直接在柱子边躺下熟睡。她的妈妈徐梅告诉记者,自己是带孩子来看生长发育问题的,但从早上6点出发到下午4点,都没有等到专家号。怕孩子被交叉感染,又怕过号,只能让孩子在大厅先休息。
一位正在专家门诊附近用挂钩给孩子输液的家长告诉记者,至少要提前一个星期到小程序上抢专家号,但也有可能抢不上。
患上肺炎的孩子,大多需要注射一种进口药物,阿珍称,这种点滴目前只能在住院部打,因此很多患上肺炎的孩子需要住院治疗。
十月时,有一位托阿珍帮忙寻找住院床位的宝妈,带着自己6岁患上大叶肺炎的孩子,辗转6家医院没有找到一个床位。最终她在门诊边输液边等待,3天后才等来一张床位。
阿珍观察发现,近期到医院复诊的病人非常多,导致就诊效率较低。她在帮患者排队时,最高峰时期仅四五百个号,也需要排9到10个小时,尤其是中午时分上午初诊的病人大多都做好检查回来找医生看,则拖慢了看诊的速度,有时候两个号之间相差四十分钟。也有的病人是支原体肺炎感染,3天后病情反复,又回到医院复诊。阿珍告诉记者,现在有的医生开药时,会给患儿开6天左右的药,以减少复诊率。
29日,在广东药科大学附属第三医院,儿科、呼吸科接诊人数较多。医生介绍,冬季流感就诊量与去年相比增加超过30%。医生指出,随着疫情防控的常态化,今年呼吸道疾病又回归到疫情前的表现是正常情况。为有效预防流感,市民需做好个人防护,避免扎堆就医,以免增加不必要的感染。
官媒借专家之口声称“上呼吸道感染无特效药”,引起网民热议和嘲讽。
有一颗慈悲之心:天天吹牛,一个治疗上呼吸道感染的特效药都没有,生物科技路途遥远得很啊!
行止咖啡4u:如此大规模病毒叠加会不会变异?基因医疗技术是不是要加大研发?
用文君:抗生素耐药无解,未来几乎等死。
深圳卫健委官方微博29日发帖称,无特效药!无疫苗!传染性是流感的2.5倍!这一届家长太难了,支原体肺炎刚消停,流感、诺如、新冠又组团来了,合胞病毒也加入了“混战”。
所念皆星河cp:我女儿幼儿园他们班停了,班上32人只有7人出勤,停课一周,甲流,流感,肺炎啥都有。
Joker-0379:咳嗽半个月了还没好。
吃瓜少女小曲奇:中招了,好难受。
30日,微博流传两个图片,内容是湖南一个学校的老师披露自己班级学生突然集体发烧,几乎“整个班全军覆没”。贴文称自己整晚发烧,家长也纷纷发信息说小孩半夜发高烧请假,最后只剩一个小朋友,“他妈妈不放心也接走了”。
贴文最后说,“太猛了,真的是太猛了,昨天还好好的,今天全枯萎了”。
新冠病毒和支原体是两种完全不同性质的东西,它们引起的肺炎区别很大。
其中,最主要的区别是病变部位不同。新冠病毒进入细胞的主要门户,是 ACE2受体,在肺泡上皮细胞中高表达,肺泡受损,肺部的影像特征是毛玻璃样病变、铺路石样改变。来自中国医生2020年的研究统计,新冠病毒肺炎患者病变肺叶较多,88.5%分布于背侧外带,46%伴有铺路石征,磨玻璃影、不涉及支气管。而肺炎支原体主要通过一种毒性黏附蛋白破坏呼吸道上皮纤毛,造成支气管发炎表现,病变多沿支气管走向分布。所以胸部影像学不同。
正常肺里面是空气,X光是黑的。如果肺发炎了,炎症浸润水肿,照过去就是白的,俗称大白肺。这是新冠病毒引起的重症肺炎的特征性表现,病变超过3/4。支原体肺炎患者的征象明显不同,以支气管病变为中心,支气管管壁增厚,较少累及肺叶。而且支原体肺炎一般不会引起白肺。
在中国疾病预防控制中心(CDC)网页,传染病分为甲类、乙类、丙类及其它,其中甲类传染病2种,是鼠疫和霍乱;乙类传染病有28种,新型冠状病毒感染排在第一位,其它还有如狂犬病、艾滋病、肺结核、炭疽、麻疹等;丙类传染病共有11种,包括流感、手足口病等;其它传染病有18种。共59种传染病中,没有支原体。
从繁殖数(R0)来说, SARS-CoV-2(新冠)的基本繁殖数(R0)通常估计在2到3之间,但某些变体可能更高,可以迅速传播。肺炎支原体基本繁殖数(R0)的特征不如 SARS-CoV-2,但通常认为较低,传播速度较慢。
支原体虽然是一种细菌感染,但是因为其传染性低、对人群的影响和伤害很小,所以一般不属于目前已经列出的法定传染病类别的甲、乙、丙或其他类别。
波士顿医学中心的David Hamer医生28日在接受NBC波士顿电视台采访时表示,他上周晚些时候读到中国出现的聚集性肺炎报导时,最初感到“非常担心”。
“看起来像是,包括肺炎支原体在内的几种呼吸道病原体可能激增,可能是大流行期间中国的封锁措施和大幅增加口罩使用让儿童变得容易感染。”他说。
Hamer表示,让他觉得奇怪的是,中政府主要将肺炎支原体归咎于患病人数激增的原因。他解释说,肺炎支原体很容易通过常用的抗生素治愈。补充说:“呼吸道病原体的类似激增在包括美国在内的其它国家也有看到过。”
澳大利亚新南威尔士大学的四位流行病学研究者(C Raina MacIntyre, Ashley Quigley, Haley Stone, Rebecca Dawson)26日联名通过向公众普及人文和科学知识的网站《谈话》(The Conversation)发表文章,标题是:“我们要为中国肺炎疫情感到多担忧?”
四位学者列举可能导致这一波呼吸道疾病增加的病原体是:支原体、流感、呼吸道合胞病毒和腺病毒、新型冠状病毒和合并感染。
这基本上和中官方通报的类似。但他们之后写道:“如果没有查出眼下的肺炎病例激增的已知原因,那将给我们造成更强的担忧。但一些病原体已经被发现,这让我们确信我们面对的不是一种新型病毒。我们最担心的具有大流行潜力的病毒是禽流感,它可能会发生变异,变得容易在人类中传播。”
台湾疾管署副署长罗一钧27日表示,根据北京公布的资料显示,疫情并非由单一的肺炎支原体造成。他表示,随气温逐渐下降,中国疫情整体会持续上升,台湾将持续观察后续疫情趋势,以调整明年初的防疫措施。目前台湾已全面加强机场港口戒备,并已发布医界通函,提醒医界若遇到相关症状,要询问旅游史。
台湾的卫生福利部疾病管制署30日敦促老年人、幼儿和免疫力差的民众,非必要不要前往中国大陆,以免就医不易延误病情。据报道,台湾的行政院长陈建仁30日在行政院听取卫生福利部“中国呼吸道疾病疫情现况及应处作为”报告。
报道说,世界卫生组织(WHO)评估,预期疫情仍将呈上升趋势。台湾的卫福部已加强机场港埠检疫站的发烧筛检,并发布致医界通函,提醒医疗院所提高警觉。此外,卫福部已进行相关医疗量能整备,并将持续密切监控,并视疫情发展调整相关防疫措施。
在与中国接壤的印度,随着印度卫生部要求各个邦政府做好应对潜在呼吸道疾病大爆发的准备之后,至少五个邦政府已经要求卫生医疗机构进入戒备状态。
“由于最近的报告显示最近几周中国北方儿童呼吸道疾病患者猛增,联邦卫生部为了审慎起见,积极决定检讨针对呼吸道疾病的准备措施,”印度卫生部星期天说。
印度卫生部还指出,“印度政府正在监控形势的发展”,而且“目前没有惊慌的必要”。
据英国《独立报》报道,泰国政府也在为呼吸道疾病的可能爆发做准备。泰国公共卫生部要求卫生官员提高警惕,特别是在观光旅游景点,同时建议民众为了避免感染而戴上口罩并经常洗手。
泰国的医院也被要求确保它们拥有足够的药物和医疗设备,例如呼吸机、氧气瓶、诊断工具、医护人员的个人防护装备以及足够的病床,以有效应对和管理可能出现的呼吸道疾病大爆发。
不过,泰国公共卫生部长Cholanan Srikaew同时表示,“现在还没有必要在机场设立针对旅客的监控与检查站。但是我们已经提高警觉。”
尼泊尔卫生官员表示,由于流感和肺炎支原体等呼吸道疾病已经在尼泊尔传播,因此他们“正在对这些病原体进行定期的监测”。
“所有这些病毒和细菌在我们国家都很平常,而且已经在传播,”《独立报》引述尼泊尔国家公共卫生实验室主任Ranjan Bhatta博士的话说。
加德满都苏克拉拉及热带和传染病医院院长Sher Bahadur Pun向英国每日电讯报表示,“儿童们越来越多表现出流感类的症状。”
“由于最近几周越来越多的(中国)旅客参访尼泊尔,我认为我们为源于中国的(呼吸道疾病)可能大爆发做准备是至关重要的,”他说。
中国目前疫情再次爆发,美国多位议员表示,他们不相信目前的任何数据,因为已经掩盖过一次疫情,并导致全世界数百万人死亡。
共和党众议员罗杰‧威廉姆斯:“任何来自中的东西,你都不能相信,是不是?它完全没有透明度。”
共和党众议员格雷格·墨菲:“我不相信所说的任何话, 一个字也不相信。这要超出一般的怀疑,我们不能好了伤疤忘了疼。”
议员们正在向美国CDC,要求要获得更多关于中国目前疫情的信息。
三位共和党议员,华盛顿州的Cathy McMorris Rodgers,、弗吉尼亚州Brett Guthrie和Morgan Griffith在对世卫组织表示怀疑的同时,要求疾控中心挺身而出。
他们在信中写道,“美国人民不应该依赖不负责任、不可信的世卫组织来传递有关中国公共卫生威胁的信息。此外,我们不能允许中阻止美国疾控中心获取必要信息以保护美国人并协助开展适当的公共卫生应对工作。”
他们要求疾控中心每两周就这一问题向委员会做一次简报,并在12月13日之前对有关在中国的新一波呼吸道疾病的一系列问题做出答复,包括疾控中心是否已就疫情爆发问题、相关细节及其行动计划与中国同行进行过接触。
监督和调查小组委员会主席格里菲斯先生 “毫无疑问,我们应该认真看待这个问题,而不是指望他们向我们提供真实情况;如果可以的话,我们需要弄清楚,我们需要做些什么来保护自己,以避免中国的疾病传到这里。”
议员们在29日写给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CDC)主任Mandy Cohen的一封信中强调,自三年前COVID-19开始在中国蔓延以来,中国政府一再压制有关COVID-19危机的信息。这种行为招致了世界卫生组织(WHO)等国际机构的批评,议员们指出,世界卫生组织“长期以来一直被批评过于迁就CCP”。
Mandy Cohen定于30日在能源和商业委员会监督小组委员会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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