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国外当长工(一、二)[color=rgba(0, 0, 0, 0.298039)]原创: 永字八笔林里牛 2016-12-06
我在国外当长工(一) 大约在1993年受当时的部门领导赏识,带我走进了国际工程领域。第一个接触的项目即使在现在看都是一个大型项目。由我们和奥钢联、一家日本公司和一家土耳其公司组成承包集团向哈萨克斯坦一个钢铁公司出口大型板坯连铸机,总的合同金额约6亿美元。我们主要承担的是全部机械设备的供货,资金采用出口卖方信贷。当时这个项目得到了政府的支持,所有的总理、副总理都在一个红头文件上画了圈。另外这个项目还有一个以色列老头当中间商,这个老头确实有能力,居然利用私人关系安排我们在钓鱼台国宾馆拜会了当时正在中国进行访问的哈萨克斯坦总统纳扎尔巴耶夫(这个总统就是从这家钢厂走出来从政的)。现在回过头来看,这个项目的所有外部力量都是靠谱的,就是项目本身和我们几个中方团队不太靠谱,就仿佛是现如今习总书记吃了次庆丰包子后,一些“有识之士”就积极策划把天安门城楼改成超豪华饭店专卖庆丰包子一样滑稽。 但当时的我们就像这些“有识之士”一样凭借着无知者无畏的冲天革命斗志盲目而辛勤地工作着。这一干就是6年,在这期间经历了承包集团解体、我们团队内部的倾轧、红头文件影响的逐渐减小,就连那个以色列老头也因心脏病突发病逝于北京,也算是为中以友谊做出了最后的贡献。而我却凭借着自身的懦弱、无能再加上一点勤奋成为所有中外项目团队中从头一直坚持到最后的唯一幸存者。 功夫不负有心人,到1999年,我们的坚持终于有了收获。但签订合同金额不是原来期待的6亿美元,而是区区的360万美元,合同标的也变成了热轧车间精轧机液压弯辊改造,即使360万美元在当时也是公司签订的数一数二的大金额合同,更何况是技术含量超高的热连轧改造项目,让我们在公司也小牛了一把。 热轧精轧机改造是个高技术含量的活,当时我们的技术合作伙伴也是国内冶金设计院中最牛的重庆院。重庆院确实厉害,和我们对口的国外工程部部长年纪比我还小2岁,但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睿智与持重,大局观极佳,那时就能看出将来前途无量,据说现在真的当了某央企的大官。再说2个技术负责人,一个工艺的、一个设备的,当时都是40岁不到,但在业内都已小有名气,在谈判中无论学识还是谈判中的反应都令原老大哥的技术人员信服,现在这俩哥们都已成为各自领域的知名专家,在各种国家权威刊物中经常能看到二位的大作,虽然内容我都看不懂,但看到二位的名字还是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从这几个重庆院哥们的身上深深体会到二代邓大人“尊重知识、尊重人才”的深刻含义。这几个哥们确实是人才,不光专业厉害,就连打扑克“拱猪”也打得我和我的领导丢盔卸甲,所以在这些有真本事的人面前常常有些自卑。好在我的领导是经过文化大革命锻炼的、且经过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全能型人才,心里素质过硬、口才极佳再加上有时我还能讲俩荤段子,所以和重庆院这些高端人才相处得也十分和谐。 我们的用户是哈萨克斯坦的卡拉干达钢铁公司,位于哈的中部的一个叫铁米尔套的一个小镇,这是前苏联流放执不同政见知识分子的地方,由于是流放地所以有2个特点:一是天气寒冷,极限温度能到零下40度,到11月份气温就能到零下十度以下。二是由于流放到这里的知识分子来自超过100个民族,杂交使物种进化,这里的姑娘出奇的漂亮,而且举止优雅。即使是到这里技术服务的老专家、老领导好像也隐隐的有了老夫聊发少年狂的荡漾春心。这个钢厂在前苏联时的领导者多是俄罗斯人、德国人,但哈国独立后出台了一系列歧视哈族以外民族的政策,造成大量管理者的返乡潮,整个工厂的管理近乎瘫痪,钢厂亏损严重。这是精明的印度企业家米塔尔用了极低的价格就买下了这个具有600万吨产能的钢铁公司,改名叫Ispat Karmet,印度老板派遣了30名印度管理者管理着超过3万名当地工人和技术人员。 我在国外当长工(二) 虽然由于自己没钱而让印度人成了工厂的东家,但当地苏联老大哥从心里看不起印度东家,也看不起从中国来的技术专家。2000年11月开始在现场对现有轧机牌坊进行改造,按照合同约定:在停机的120小时内中国人承担对6个轧机牌坊的加工、当地人完成一个牌坊。在加工设备安装时吊车优先供当地人使用,即使是计划中该我们使用的时间,也常常被当地人无理抢用。中国人没办法,为保工期很多设备硬是靠肩挑人扛如期完成了设备的安装。这还不算完,当地人占用了大量吊车的使用把他们的加工机床安装完后,突然提出:他们的车床不能按照约定的时间内完成加工,而且态度很坚决。印度人没办法找我们商量,看我们能否在完成我们工作后再把第7个牌坊也加工了。和负责加工的武钢负责人(前武钢集团负责基建的副总,一位德高望重的老领导)商量后,果断决定在不增加停机时间的前提下,完成全部工作。记得当时外方负责项目名叫狗刨的印度人感动得几近流泪。中国工人也真争气,重新安排加工计划,真的在120小时内完成了全部7个机架的加工。善良的中国工人天真地认为:我们帮了印度人的大忙,印度人得咋奖励我们?每人不给1000美元,500美元总是要给的吧!加工完成后还是那个当初感动得不行,一口一个my dear brother的狗刨和我们谈一次性给我们3万坚戈(当地货币,65坚戈等于1美元)的奖励,消息传出来,工人们炸了窝,有人准备组织工人去找印度人讲理,我们赶紧做工作平息工人的感情,重点是控制住2名从武钢来的2名翻译。同时积极和印度人进行沟通,在这时武钢那位老领导的德高望重起了关键的作用。经过和印度人交涉,印度人又送了5瓶首都牌伏特加和若干件印有ISpat Karmet标志的工作服算了事。武钢那位老领导回来坚持把分给他那瓶伏特加送给我,那瓶酒我现在一直保存着,看到它就想起印度阿三的无耻,有了这次对印度人的客观认识,让我在后面给印度人当12年长工过程中少吃了不少亏。 2000年我的第一次国外工程现场服务无疑是成功的,不仅顺利地完成了7个牌坊加工的工作,作为商务负责人的我还谈下了70万美元的备件供货合同,更重要的是在办公室讨论合同以及办理当地赞助手续过程接触了好几位当地美女主管或秘书并建立起深厚的友谊,在后面的工作中给了我很大帮助,经过这次现场服务,我公司成为该公司主要的配件供货商,我们后来甚至为该公司提供了2条保龄球道的供货和安装工作,据说直到今天该公司仍然是我公司在前苏联地区主要的备件用户,说句不害臊的话:这里应该包含着本哥们那点可有可无的巨大贡献吧?在此期间我还学了几十句常用俄语,最重要的一句就是:克拉赛维亚捷吾诗卡,牙留不留吉比阿(漂亮姑娘,我爱你)。
看见有人写了文章还能要求阅读者“赞赏”说白了就是得俩赏俩钱,心里也痒痒的,哪位高人指点一下:怎么做到这事?回头得了赏金分你20%。
国际业务大牛之永林哥回忆录,为拉升自己粉率抢先发表。加油打赏,我有提成!(顺便剧透:我就是文中那个有前途的国外工程部部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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